随着历史车轮的滚滚向前,商於古道几经改建。唐贞元七年(公元634年),商州人曾在刺使李西华指导下,沿着丹江河谷北侧开辟出来的新路,多走悬岩,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能见度较低。李商隐即兴赋诗《商於新开路》,盛赞这项伟大工程:
“六百商於路,崎岖古共闻。蜂房春欲暮,虎阱日初曛。
路向泉间辨,人从树杪分。更谁开捷径,速拟上青云。”
商州的自然景色和田园风光格外美丽,令人痴迷,流连忘返。温庭筠有生动的描写,“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照驿墙。”看,景色多么美丽,环境何其幽雅!杜牧的《商山麻涧》这样写到:“云光岚彩四面合,柔桑垂柳十余家。雉飞鹿过芳草远,牛巷鸡埘春日斜。秀眉老父对罇酒,倩袖女儿簪野花。征车自念尘土计,惆怅溪边书细沙。”诗中描绘了深山老林美丽的自然景象:云光岚烟笼罩村庄,柔桑垂柳掩映人家。山村春日黄昏时分,禽兽豕奔归于林,鸡牛入巷进栏,老者对酒啜饮,村姑簪花打扮。这些景象和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组成一幅清新秀丽的夕照山庄图。
商於古道是唐代都城长安通往中国东南各地的一条重要干道,联系着吴越、江淮、荆湘、黔中、交广各郡、州、县,影响几乎达半个中国。唐王朝与东南各地政治、军事、文化的交流和沟通,都要倚重于它。
商於古道在唐代以前,一直是兵家必争之道。秦楚之战,秦汉之战,王莽与赤眉、绿林起义军之战,无不于此间争锋。初唐盛唐时期,经济繁荣,国家统一,很少用兵,商於古道成为唐代经济和文化的重要枢纽,其沟通作用非常显著。往返于长安、东川、岭南、交广的商旅驮骡,多利用商於古道的便捷条件,成群结队,络绎不绝。难怪晚唐诗人李贞白说,“商山名利路,夜亦有人行。”唐代诗人、文士、官员或上京赶考,或职务调迁,或去各地视察,或赴京拜谒,或贬谪江南,“憧憧往来皆出是郡”。仅唐一代,往来奔波于商於古道上的诗人,约200余人。有的还往返多次,白居易“七年三往复”,元稹“七度武关”,张九龄“四过商州”。李白曾在商州盘垣过七八个月;“苦吟诗人”贾岛辞去蓝田县令落拓为僧时,曾以“无本上人”的法名,挂单镇安云盖寺。盛唐隐逸派诗人王维,虽半隐辋川,对商州山水仍无限神往,曾以题赠友人赴商洛赴任等形式,写过多首赞颂商州山水的诗歌。这一批又一批诗人于此间边行边吟,一路踏歌来去,为后世留下了近千余首古典诗歌。
“我有商山君未见,清泉白石在胸间。”难怪晚年寄居洛阳的白居易曾一往深情地写下了这样怀想赞美商州的诗句。商州山水激越了唐代诗人的才智和灵气,商於古道给诗歌创作以营养和精魂,是盛唐时期诗人们修筑的一条将唐代诗歌推向黄金时代的“诗歌之路”。 令人遗憾的是,历来的史学家与文学家对这条流淌唐诗的“诗歌之路”研究甚少,有所忽视。人们比较注重始于汉盛于唐的“丝绸之路”,而忽略了可与“丝绸之路”相媲美、相得益彰的“诗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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