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成人以后,在真正成为职业作曲家的一开始,他的作品并不出色。他的早期作品很可能大多出自他父亲之手,只是后来得到不断修改罢了。沃尔夫冈[4]童年时期的多数作品,例如七首钢琴与管弦乐协奏曲,大部分是由其他作曲家捉刀。完全出自莫扎特之手,并被奉为他的第一部经典作品的,是第九号钢琴协奏曲K.271[5],然而这部作品是他在二十一岁时创作。那时候莫扎特作曲已有十个年头。
而音乐批评家哈罗德·施龙伯格[6]谈到莫扎特更是有过之无不及,认为莫扎特实际上是“大器晚成”,因为他从事了二十年作曲,才出了第一部经典作品。
成为国际象棋大师也需要大约十年时间。(国际象棋大师博比·费歇尔问鼎冠军宝座用的时间稍微少一些:他花了九年。)十年意味着什么?十年意味着,一个人大约可以投入一万小时对某一特定项目进行长期刻苦训练。10,000小时是铸就伟大成就的神奇数字。
现在我们可以运用这一理论解释捷克和加拿大国家队“年龄分级日”现象了。之前,你可能没有真正理解为什么花名册上没有一个队员生于九月一日以后。你本以为,肯定有为数不少的运动天才出生于下半年,他们的天分就可以支撑他们进入顶级队伍,不论他们生于一年中的哪一天。
但是,对于反对“天分第一论”的艾瑞森来说,这一现象一点都不奇怪。“晚出生”的天才们在八岁的时候没有被选入全明星队,原因是他们太小了,因此他们得不到强化训练。得不到强化训练,他们就很难达到一万小时的训练时间,从而无法在职业青年队选拔的时候入围。没有一万小时的训练打底,他们根本不能掌握与顶级队员竞争所需的足够技能。甚至是莫扎特——音乐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如果没有一万小时的训练也无法实现事业上的突飞猛进。练习,并不是你做一次就万事大吉了;你只有通过不断练习,才能把事情做好。
另一个关于一万小时的有趣现象是,一万小时的确是大量时间。人们在很年轻的时候的确很难依靠自己达到这一要求。你需要获得父母的鼓励与支持。你不能太穷,因为如果你必须依靠兼职维持生计的话,你根本没法在日常生活中获得足够时间做练习。事实上,人们要想获得如此大量的时间,必须依靠参加某些特定形式的训练课程(比如冰球中的全明星队),或者某些特定机遇让人们可以有机会去实施训练。
3.安娜堡计算机中心的日日夜夜
现在让我们回到比尔·乔伊的故事。1971年,十六岁的乔伊还是一个个头很高的懵懂少年。他数学特别好,应该是麻省理工、加州理工或滑铁卢大学[1]高材生的苗子。“当比尔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开始对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感兴趣了,”比尔的父亲威廉说,“我们能回答的就回答他,我们回答不了的,我们就给他书让他自己查。”到考大学的时候,比尔在SAT考试[2]数学部分中拿了满分。“那些考试并不特别难,”比尔坦率地说,“考试中我总能剩下时间检查两遍。”
他的确才高八斗,但只有这个肯定不够。他的长足进步始于偶然在贝尔街发现的形状奇特的计算机中心大楼。
比尔学习计算机编程的1970年代,电脑的尺寸还跟房间大小相当。一台单机电脑(其运算能力和内存容量可能还不敌现在一台微波炉)动辄百万美元——还是七十年代的美元价值。电脑在那时非常稀罕。即便你能找到一台,你也必须想办法获得使用权;你要想办法获得使用权,你就得花大价钱租用电脑使用时段。
而且,那个时候电脑编程本身是件非常枯燥的事情。早期电脑编程必须使用键盘打孔机。程序代码必须用打孔机打在打孔卡上。一个复杂点的程序可能需要几百上千张卡,每张上面都密密麻麻排满了孔。程序员编好程序就带着打好的卡来到机房,交给电脑操作员。那个时候电脑只能单线程运行,操作员给你排个号。你要等多长时间取决于前边有多少其他程序员在排队,通常等代码运行结果需要几小时,有时候甚至要一天。这期间,你的程序如果有一点儿错误——哪怕是排版错误——你都必须拿回卡片,找到错误,然后重新来过。
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人想成为程序专家都很困难,对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在机房待一个小时只能用几分钟的计算机,怎样才能做足一万小时的训练?“在打孔卡上编程,训练的不是你的编程,”一位早年的计算机专家总结说,“训练的是你的校对和耐性。”
直到二十世纪60年代中期人们才找到提高计算机效率的解决方案。此时电脑性能已经大大提高,能够同时接受多个任务指派;专家们优化操作程序,主机可以同时处理上百个终端任务,人们实现了计算机使用时间共享。这就意味着程序员们不用再跑到机房把打孔卡交给操作员,取而代之的是数十个终端;所有终端都通过电话线与机房主机相连,程序员实现了联机协同工作。
以下是历史书对电脑实现主机共享技术意义的总结: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