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颇具古朴韵味的巴山民居大院。老房子、古墓、古树……更难能可贵的是纯朴的留守老人和他们记忆中那些珍贵的历史。这就是大沙乡铜佛寺村。
第一话:郭家大院
万源市大沙乡铜佛寺村位于万源市大沙乡西北角。与石窝、草坝相邻。铜佛寺村历史悠久。但因时代久远及诸多历史原因,目前诸多历史遗迹已不复存在。郭家大院应该是该村的一处标志性古民居群。
郭家大院现存三座四合院落,传承至今,至少经历了十五六代人。三套院子共住有十七八户人,大都外出务工或举家外迁。只有过春节时陆续回来十户左右二、三十人或多或少生活十天半月左右。
大院的院门面对青山,院门连接着院落的是幽长深邃的走廊。走在深深的回廊里,有一种跨越时光隧道重回历史的苍桑感。走进院落,地面一块块年代久远、方正而硕大的青石板虽历经风雨却依旧严丝密逢,颇费思量的是如此巨大的石块当年是如何开采和运送到此的。青瓦屋顶、木制墙面及精致的雕花窗户、台阶,屋檐下的根根廊柱和承载着它的雕花石墩,都在无言地证明着自己久远的年代。大院里如今仅生活着三户六七个人,宁静而平淡。
正中的堂屋木板壁上,“公共食堂”几个大字标志着这里曾经有过两三年时间人声鼎沸的短暂“辉煌”。据老人回忆,上世纪五十年代末至文革结束前,这里不仅办过公共食堂,大办钢铁的战场,还是斗走资派、抓阶级斗争乃至文攻武卫等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运动的“竞技场”。
历经苍桑,如今,四合院内无论是小小的雕花木窗还是檐前垂挂着的烟绳,已桎梏不住年轻一代对山外世界现代化生活的向往,他们的心,早已飞出那块四四方方的天井,如同天井外的绿树一样疯长,如同天井上空朵朵白云般翱翔。
第二话:先人墓碑
铜佛寺村所属的大沙乡曾地属于河口片区,河口草坝沿称四、五区,不仅以盛产粮食烟叶闻名,也以历史文化风气厚重著称。令郭家后人自豪的是他们先人的墓。这座墓是郭家第八代郭宗尧及其妻妾的合葬墓。郭氏十五代子嗣、喜欢舞文弄墨的63岁的郭学文说起先人的历史如数家珍。
按照郭学文的说法,这种墓建立的时间应该是乾隆庚辰年,也就是公元1760年,距今应该有250年左右。距此不远的另一座墓主人是郭氏后人引以自豪的官至太学生、墓前有资格树石制桅杆也称挂斗的文官。抛开这些单从文化上讲,这些保存至今的古墓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栩栩如生的各种动物诸如石狮石牛,传说、典古、历史故事的雕刻,乃至碑文上显献出书法艺术,都是不可复制的精品。遗憾的是,在该村,这些随处可见的或石狮或石牛或石桥等不可复制的精品,或被荒草掩没,或被麦桔堆积,甚至风剥雨蚀,人为盗窃、破坏。
过去的郭家老祠堂门前曾支撑廓柱的一对石狮,如今已经是身首异处。两颗崭下的狮头立于院坝边仰天长叹。身躺则在身后十余米处的廊柱下面。若干年后,这些浓缩着历史与文化的文物将不复存在。亟需保护与发掘、整理!
第三话:香樟树
走近铜佛寺村,一个地标式的特征就是巨大的香樟树。它就生长在前面提到的郭氏祖先郭宗尧的墓上。据后人按习俗推算,这棵香樟树的树龄距今也应有两百多年历史了。
远远望去,这棵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走近细观,树与古墓盘根错节,一个石雕的小动物头竟嵌入树根中。据郭家后人回忆,这里的古树当年特别多,都在后来因各种原因毁掉。当年大办钢铁时毁掉的另一棵同样香樟树比这棵还大一倍。与其同类相比,这棵香樟树能得以保存至今,不知是郭氏祖坟中的先人保佑了古树,还是古树保佑了郭氏后人,让他们一代一代如古树一样繁衍壮大,也许是相得益彰吧!
第四话:战争历史
铜佛寺村虽然早已没有了寺庙,就连菩萨等都在文革破四旧中毁坏殆尽。但这里曾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地方。站在郭家大院放眼望去,大沙乡场镇的红墙掩隐在翠绿的山峦中。门前的澌滩河缓缓流淌,对面雄居群峰中的五龙台就是当年红四方面军反敌六路围攻时与敌激战的战场。【注:五龙台战役是发生在1933年川陕苏区一次著名的战役。是由徐向前亲自指挥并取得胜利的战役。 】国民党军整整一个旅,就在这里被全部消灭,仅留旅长吴占荣独自一人化妆逃脱。仅在铜佛寺村,当年随红军一起北上的就有四五十人之多。76岁的郭由义老人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后来成为了华北军区抗日敢死团团长,55年作为邯郸市政协主席时还回过家乡探亲。只是那时因多年音讯杳然,母亲已带着他另建家庭。
大沙,是连接草坝、石窝、河口与黄钟、罐坝、长石(青花)到达万源县城的重要枢纽。这里曾是当年荔枝古道及盐茶铁器等物资交易的商贸大道。如今,随着襄渝(铁路)复线、汉渝公路、达陕高速等交通纽带与它的远离,昔日的繁华与热闹渐变冷清,历史的风沙早已淹没了它青春的靓丽。正因如此,这里的一些古迹才得已保存下来。但保存归保存,如能得到有识之士的垂青与爱怜,能够予以打造与开发,也许,建一个为数不多的民俗文化村,供都市人能在工作与生活之余来此洗去凡尘与浮躁,换上宁静与淡定,才是这座小村应有的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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