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县:地名源自地形
盂县位于我省东部,地处太行山西侧,总面积2442平方公里。从当地出土的石斧、石刀、石锤等文物考证,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
盂县是我省最古老的县份之一。据《左传》记载:昭公二十八年“晋杀祁盈,魏献子为政,封祁氏之田为七县(邬、祁、平陵、梗阳、涂水、马首、盂),孟丙(应为盂丙)为盂大夫。”可见当时的地方长官名叫盂丙,管辖地在今太原市东北45公里的大盂镇,由于大盂镇四周环山,略无阙处,中部平坦如砥,其地形如“盂”状,盂县之名,实自此始。
盂县这个名称后屡废屡置:西汉至西晋末叫盂县,北魏时废。隋开皇十六年(596年)又在此重置盂县。1942年盂县划为盂平、盂阳、盂寿三个县,1945年8月盂城解放,三县又并归盂县。1983年9月划归阳泉市管辖。
仇犹古风今犹在
说起盂县的历史,就必须提到曾在历史上存在百年的“仇犹国”。
据盂县县志记载,周灵王三年,即公元前569年,就在盂县这片土地上,仇犹国建立,是中山国的联盟国,周贞定王十二年,即公元前457年,晋卿智伯攻打中山国,仇犹国灭亡。
“仇犹”是公元前600年前后由少数民族“白狄”建立的国家。春秋时期,太行山北部地区有一民族,叫狄,游牧为生,善骑射。周襄王24年,狄人分赤秋、白狄、长狄、众狄四支。赤狄集于河北定州新乐一带,名号为“鲜虞”,白狄建都盂县城东古城坪,国号“仇狄”。长狄、众狄结于唐河流域,国号“中山国”。为共同抵御晋国侵扰,以中山国为首,组成巩固的狄人族军事联盟。
由此可见,建立仇犹国的民族是白狄。据说这个民族的人爱穿白衣服,故名白狄。当时,白狄族的牧民们骑马挎箭、携家带口、赶着牛羊,陆陆续续进入仇犹这块水草繁茂、猎物众多,而且有着天然地理屏障之地,繁衍生息。仇犹军身着白银服饰骑于马上,勇猛善战,有“白色旋风”之称。
说到这里,还得提及一位仇犹国的著名大臣——赤章曼枝。仇犹国的壮大与强盛,对晋国形成威胁。晋国首先把这个邻居——仇犹国列入清剿名单。只是因为仇犹国山深林密,地势崎岖,路途坎坷险恶,晋国一直苦于无通往仇犹的道路而奈何不得。后晋国大臣智伯想到了以献钟为诱饵灭仇犹的妙计,得到了国君的同意。智伯随即在定襄集结重兵,并以馈赠大钟为名,出使仇犹,望仇犹国修好车道,静等佳音。消息传到仇犹国,赤章蔓枝怀疑其中有诈,遂向仇犹国君数次进谏。无奈仇犹国君不听从赤章曼枝的良言相劝,执意要修路。赤章蔓枝痛心不已,遂投奔齐国而去。就在赤章蔓枝走后不久,仇犹国被智伯所灭。仇犹国被灭后,传说后人把智伯所赠之钟视为国耻,羞于目睹,将钟深埋于国都西南角之下。现在的盂县县城东北还有仇犹城遗址。人称古城坪,在县城中心有条街名钟镇街,相传当年智伯送来的大钟就埋在地下。
至今当地还流传着一首诗,短短四句诗概括了仇犹国是如何灭亡的:
凿道曾迎智伯钟,
仇犹国王霸图空。
忠臣力谏遭贬斥,
赤章蔓枝人传颂。
至今,盂县人谈起曾经在历史上留下一页的“仇犹国”,开玩笑地说:“我们是‘仇犹国’人的后人!你到了我们盂县,就等于‘出国’了!”
“狂飙文人”高长虹
“是在一个夜里,有一个人踽踽而行,像在寻求着什么。他从此处望到彼处,从彼处望到此处。”这首诗出自曾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文坛上留下辉煌一笔的高长虹。他是我省一位较早结识鲁迅、并在鲁迅直接培养下成长起来的进步作家、诗人。高长虹一生可谓坎坷不平、跌宕起伏。他的博学和睿智,给后世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
1898年2月,高长虹出生在盂县西沟村的一个小康之家。他本名高仰愈,字九死,号残红,笔名长虹。青年时期,高长虹十分倾慕德国诗人歌德,也想开展一场“狂飙突进运动”。他所创立的狂飙社是现代文学史上第二大文学社团,共有成员六七十人。1924年至1929年间,他先后在太原、北京、上海等地,发起并组织了“狂飙运动”,创办了《狂飙》《弦上》《长虹周刊》等多种进步刊物,并作为鲁迅倡导组织的“莽原社”的重要成员,鼎力协助鲁迅编撰《莽原》。
鲁迅曾对高长虹十分器重,《鲁迅全集》中就多次提到“狂飙文人”高长虹:《鲁迅日记》中,关于高长虹的记载有85处;鲁迅杂文中,涉及高长虹的有三十余处。鲁迅曾说过,《莽原》周刊时期“奔走最力者为高长虹”。高长虹的第一本杂感和诗的合集《心的探险》,是经鲁迅亲手选编、校正、画封面,编入“乌合丛书”与读者见面的。
1930年至1937年间,为了探求救国救民的道理,高长虹远涉重洋到日、德、法、意大利考察学习。在日本时,发生“九一八事变”,高长虹就去了德国研究马克思主义,以后在欧洲流浪,一度参加法国共产党。他生活非常艰苦,常常“靠山药蛋充饥,盖报纸过夜”。在法国写了长篇小说《中国》,抒发他的爱国之情,同时用四种文字,在四个国家的报纸上连载。“七七事变”爆发,他毅然回国,先到重庆,高长虹徒步赴延安参加革命工作,之后出版了《延安集》这样一本有重大意义的诗集。
1954年春,高长虹在东北病逝。在长达二十余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他发表作品1150多篇,出版著作17部,约133万多字。
由于他曾与鲁迅发生过冲突以及他孤独的性格,在一段时期内并不被人重视;有时被提起,也是作为研究鲁迅时找出的反面例子。直到20世纪90年代,随着《高长虹文集》和《高长虹研究文选》的编辑出版,人们才重新认识到他对中国现代文学所做的贡献,并逐步恢复他应有的地位。2007年10月28日上午,全国第一家高长虹研究会成立大会在盂县召开。在成立大会上,省作协副主席杨占平表示:“要把高长虹当作一种文化现象来研究。”
漂亮的盂县一中新校区
走在盂县街头,随便问一个百姓:“全县最漂亮、最宏伟的建筑是什么?”得到的回答几乎一致:“一中的新校区呗!”虽然这个新校区投入使用至今不足两年,可它的宏伟程度绝对可以与大城市的名牌学校相媲美。
盂县一中建于1926年,始称仇阳中学,1928年改为盂县中学。1937年抗战爆发后,薄一波率抗日决死纵队莅盂,为盂县一中学生作救亡图存政治报告,从此,许多有志青年投身革命洪流。当年11月,日寇占领盂县,学校被迫停办。1952年,盂县一中复课,称盂县初级师范学校。后又经几次易名,1997年定为盂县一中。
初建于县城内的盂县一中,1956年迁至县城东面的桃园坪村。旧校区占地约100亩,建筑面积3万多平方米,仅有两栋教学和办公楼。而且旧校区毗邻一条小街,每到上下学高峰,整条街人满为患,给学生、家长和附近百姓的出行带来不便。
2004年,盂县决定易地新建盂县一中,新校区位于县城的金龙东大街。2006年9月,投资1.8亿元的盂县一中新校区建成并投入使用。新校区占地达360亩,建筑面积13.5万平方米,较旧校区增加了10万平方米。
7月1日,记者来到盂县一中,还没进入新校区,远远就能看见其白色、淡黄色为主基调的明快的建筑色彩,让人觉得心里舒坦,心想着要是能重上回中学,一定要来这里。走近一些,新校区居中的五层的弧形主教学楼和办公楼,更是气势宏伟,绝对可以与大城市的名牌学校相媲美。主教学楼左侧,不仅有专业的田径场地、塑胶跑道,还有一座6000平方米的体育馆;其右侧,是一座可容纳1500人的艺术会堂;主教学楼背后是数栋整齐的学生宿舍楼,可容纳3000多名学生住校。新校区的扩大,也使该校的总规模增至120个教学班,可容纳6000名学生就读。
80载的风雨,盂县一中为社会输送了大批优秀人才。仅恢复高考至今,盂县一中已有10504名学生考上全国高等院校。当然,从盂县考入高等学府的学子们也并没有忘记他们的家乡。据不完全统计,盂县在外的研究生、大学生、留学生,先后为盂县100多个企业提供了信息和服务,并为盂县引资、筹资5000多万元。
7月1日,盂县一中迎来了在国家机关、省、部委工作的十多名校友,他们参观完新校区后,连声感叹:“县里重视教育,舍得投资!”这与盂县提出的“要像抓经济一样抓教育”,“今天的教育就是明天的经济”等口号不无关系。近年来,经多方筹资,盂县已投入教育资金达3亿多元,全县人均教育投资超过1000元。盂县一中新校区的建成,更彰显了全县上下对教育事业的高度重视,同时促进了该县经济的快速发展。
忠义之士满盂县
仇犹大地地大物博,自古人杰地灵,有口皆碑,而盂县人的忠义之气,更是为人传诵。
说到盂县人忠义,先说一个题外话。在盂县采访时,记者在街头看到一幕:不下十个人追赶着一名小偷,边跑边呼喊着路人一起追赶,众人齐心追上小贼后,将他扭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而此情此景正应了之前不止一次听到过的一句话:“盂县城里无小偷”,说的是盂县本地人日子过得即使再艰难,也绝对不会去做偷鸡摸狗之事。因为盂县人对操那营生的小贼不屑,逮住后必揍个“星光灿烂”。打人不对,但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盂县人对龌龊小人深恶痛绝,对忠义之士推崇有加。以下几个事例可见一斑:
晋国智伯献钟使计,仇犹国君喋血保卫江山社稷;程婴、公孙忤臼舍身取义救赵氏孤儿;赵匡胤陈桥兵变,周世宗之女柴花公主不甘委身于赵宋,至水神山觉复国无望,遂自尽于抱泉楼。这些命可殒志不移的故事,令盂县人敬仰。
盂县人更以其善良而宽厚的胸怀,不畏强暴、敢担风险的信念,善恶分明的道德意识,毅然接纳了这些外来的忠义之士。当地百姓为了纪念这些可歌可泣的忠义人士,纷纷捐钱、捐物立祠纪念,讴歌了扶危救人的高尚品德,同时也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后世的盂县人。于是就有了1647年,大西沟人李化龙不堪忍受清朝的民族压迫政策,慷慨举起义旗,引发了盂县历史上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也有了1684年傅山先生来到盂县,亲手写了“畏热堂”的匾额赠给郑义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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