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巢是鸟类栖息地,也是鸟类繁衍后代的地方。和人类的住宅一样,同样需要珍惜和保护。
我对鸟巢(鸟窝)观察很长时间了。若要追溯,可以到上世纪六十年代。
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我已十多岁,上小学,正遇上“文革”。
“文革”时,村上没有多少“四旧”要破的。要破的话,也就是我们上学时那座破旧的庙宇。可这庙宇早就没有供奉神像了,变成了我们学知识、长本事的学堂。我们又是红小兵,是红卫兵的子弟,我们捍卫着设在破庙宇里的学校,包括院内白杨树上的那个惹眼的鸟巢。
鸟巢不会是“文革”的目标。因为,它没有政治属性。但是,不排除它是村里那些淘气鬼们攻击的目标。其实,他们袭击的目标不是要捣毁鸟巢,而是要取得鸟巢里的鸟蛋,甚至要捕捉那些守候在鸟巢里嗷嗷待哺的雏鸟。
喧嚣的锣鼓声,早已引起鸟儿们的警觉,它们不愿卷入人类的这场旷日持久的纷争。但是,它们一旦遭遇到浩劫,也会进行殊死搏斗。我亲眼看到过喜鹊与袭击它巢窝的人进行搏斗的场景。 一次,一个淘气鬼爬上树撼动鹊巢,想掏走鹊窝里的鸟蛋。喜鹊们尖叫着欲把那人驱离,在“奉劝”无效的情况下,它们勇敢地发动了一场反击战。它们个个像战斗机一样,飞上飞下,直击那人头部,几个回合下来,那人被迫跌落树下。喜鹊们取得了保卫家园的胜利。
那时鸟巢还很多。大树摇曳的树杈上,房檐下,窗台上,悬崖峭壁间到处可见鸟巢。那时候是人与鸟和谐相处的季节。
我常常观察鸟儿们筑巢的过程。因为这样,可以长些见识,增点智慧,感悟鸟与人类的亲密关系。
鸟类筑巢用料多是就地取材。鸟儿一旦决定了建设新的巢穴,它就一刻不停地飞来飞去,到处选择用材。开始是用香头般粗细的木棒儿,搭起巢的框架;然后用更细些的木棒儿、草棒儿,将先前的木棒儿紧紧地捆绑、固定在一起,形成巢的形状;之后,再用茸草、羽毛将巢铺垫得宜居舒适。
鸟类是非常了不起的建造师。鸟筑巢的过程应该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比如在摇摇晃晃的树杈上,第一根木棒儿是怎样在不用钉子不用绳子不用粘合剂的情况下固定上去的;然后,又是怎样将第二根第三根等等有序地安放上去,构筑出巢的基础。再比如,鸟巢建筑在窗台上,一半构筑在窗台上,一半则悬在窗台之外的空中,又无需什么支撑物,即便是人类建筑,在技术上也是个难题。这里边涉及到的不仅有力学问题、平衡问题、构造问题,还会涉及到建筑学和美学问题。因此,鸟巢确实是力学、美学、物理学等方面的一个集合体。
鸟巢充满着鸟类的大智慧,而这种智慧为开启人类智慧提供了示范。从远古至今,人类祖先就从鸟类那里学到了许多本领,其中包括构筑栖息的寓所,甚至从鸟巢中挖掘出现代化大型公共建筑理念。譬如著名的北京奥运会最大场馆——鸟巢,从场馆名称到建筑形态,都集中展现了鸟类的大智慧和人类仿制创意的人文理念,把鸟类朴素的原创智慧放大运用到了极致。鸟巢中的学问不一而足。
鸟儿站在树枝上,从来不会担心树枝折断,因为它相信的不是脚下的树枝,而是自己的翅膀。
鸟儿构筑在树上的巢始终处在动态中。树欲静而风不止。微风是鸟儿们追求的理想状态;人类感觉到舒适的风力,到了树梢可能就要明显?动了,鸟儿们常常张起羽翼,在风吹摇摆中求得平衡,就像高空飞行中的飞机,遇到强烈的气流时两翼的平衡叶片也会自动打开。
鸟儿们常常会遇到暴风骤雨的袭击,有时还会遭遇生死劫难的考验。但是,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险,鸟儿都勇敢地守望着、应对着、坚守着,不屈不挠地守卫着自己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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