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名人之林大钦

家乡区县: 潮州市潮安区

  林大钦(1512~1545)明代状元,字敬夫,号东莆。潮州潮安县金石镇人。幼家贫失怙,聪颖嗜学。嘉靖壬辰(1532)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以母老乞归,结讲堂于桑浦华岩山,与乡子弟讲贯六经,究性命之旨。嘉靖十九年(1540)母逝,因哀伤过度,大病一场。嘉靖二十四年(1545)葬母于桑浦山之麓,在归途中病卒,终年34岁。著有《东莆先生文集》。

  林大钦小名大茂,小时因深得启蒙老师叶蓁的赏识而更名大钦。他表字敬夫,明正德六年(1512年)农历十二月初六日诞生于海阳县东莆都(今潮州市金石镇)仙都村,故又号东莆。

  林大钦从小家境贫寒,但十分勤勉好学,“聪颖异俦”。十周岁时,随父进城,在书肆中发见苏洵的《嘉佑集》,即爱不释手,求父购回家中,日夜研读。接着又熟读了苏拭、苏辙的文章,深得三苏笔法,以至“操笔为文,屈注奔腾”,气势宛如三苏。十六岁时,父亲去世,家境更为困窘,但他求学之心弥切。在林廷相、林廷泰等族伯的支持下,他饱览族伯的万卷藏书,得以“博通子史百家”。嘉靖十年(1531年),刚满十九岁的林大钦,在府试中初露锋芒,使有关官员“相与叹赏”,预言他“必大魁天下”。同年秋,林大钦赴省参加乡试,得中第六名举人。越年春,林大钦抵京城参加会试,得中贡士,取得了参加殿试的资格。接着,他面对殿试大廷,“咄嗟数千言,风飚电烁,尽治安之猷,极文章之态”,终为嘉靖皇帝所器重,御擢第一。史称林大钦“年二十二,对大廷”,那说的是虚龄,实际上只有二十周岁又三个月。以如此年轻的岁数夺取了举世瞩目的状元桂冠,这在中国历史上确属罕见,所以四百多年来,备受称道。

  科举应试文章,历代相沿,早有定式。当时,主考官礼部尚书夏言格遵程式,一再告谕诸生,不可标新立异,并据此选定了孔、高二生之卷,以备御览。血性方刚的林大钦不管这一套。他毅然突破成格,一口气写下了洋洋四千余言的《廷试策》。都御史汪宏阅后,大为惊叹,推荐给大学士张孚敬,并呈明世宗亲裁,终为明世宗“拔之常格外”。

  嘉靖皇帝何以赏识林大钦的文章呢?应该说,这与其酷爱苏文有关。据说,当年殿试之前,世宗已先派内侍探明:“诸贡生之能苏文者,仅敬夫一人”。于是,状元谁属,似已未试先定。这个传说,未必是真,但林大钦以苏文取胜,却是事实。他从小深得苏氏笔法,文字明快,根底深厚,廷试一策,“漭漭汤汤,真有屈注天潢,倒连沧海之势”,的确是诸生中之佼佼者。文中,林大钦就当年人民“冻馁流离”的现象,步步深入地阐析了“耕者无几而食者众,蚕者甚稀而衣者多,又加之水旱虫蝗之为灾,游惰冗杂之为害”等时弊,深刻地指出了弊政全在三冗:冗员、冗兵、冗费;提出了均田、择吏、去冗、省费、辟土、薄征、通利、禁奢等八大除弊措施,还一再儆戒皇帝要“诚坦恳至”、“清虚寡欲”,以“富民生、足衣食”。尽管文章纯系植根于维护封建统治的改良主义思想,但他不做“迂阔空虚”之文,而实实在在地阐发了“剀切时病”之论,特别是对“豪强之兼并”、皇室官府之“横征极取”,不惜大加鞑伐,甚至毫无顾忌地指谪皇帝“惠民之言不绝夫口,而利民之实至今犹未见者”。这些,却是不无进步意义的。如果说,林大钦的《廷试策》首先是在形式上以明快奔放的文笔博得嘉靖皇帝的垂顾,那么,它更是在内容上以其切中时弊的精辟的论述打动了嘉靖皇帝之心。

  关于林大钦的轶闻,的确既有趣又丰富,当然不一定是真的。不过,有一点是应该肯定的,这就是故事中有不少言及其青少年时期的执教生涯,却是客观地反映了这位状元出身于教师的事实。如有个故事说,林大钦十五岁时中了秀才,因家穷,即往银湖村一财主家任教职。其始,已议定一学期束修五两。但年届岁暮,还不见财主送来薪金,只得开口讨取。那财主用“银湖院后虎耳草”索对,对上了始给课金。大钦从容地答以“金石宫前龙眼花”。虽是好对,财主却欺其年幼,再次食言,竟诬大钦是来此就读的,倒要其交还学金。于是闹至县衙。时遇阴天,公堂案头上点着一盏明灯。县令对大钦说:“本县今有一联,若对得上,堪称儒师,薪金当加倍判还;若对不上,则系学童无疑,学金还须如数交清。”大钦欣然说:“门生愿聆上联。”县令即说:“一支灯,审条案,分分明明,照见东西南北。”大钦略加思索,当即脱口对道:“五两银,课一馆,寒寒冷冷,耐过春夏秋冬。”县令佩服其才,遂判定财主向大钦赔礼,并加倍送还塾金。

  林大钦夺魁之后授了个翰林院修撰,开始了他的仕途生涯。但不幸得很,在那个权奸当道,积弊难除的时代里,林大钦终究不能施展其治国才干。据林熙春的《为诸生呈林太史乡贤稿》所载,林大钦中状元之后,“转念垂堂之白发”,即“数月迎养”,“满岁乞归”。也就是说,林大钦在翰林院只当了一年官就以“母病”为由,疏请归养,回到少年时期读书的华岩山讲学去了。不少著述谈称林大钦中状元之后当了三年修撰,那是以三年散馆的惯例而言,应是子虚乌有。

对林大钦的急流勇退,历代众说纷纭。笔者认为,要弄清这一问题,还必须从科举制度加以探究。在科举时代,考官就是得中举子的教师,称为有司,也称座主;考生则自称门生,入宦之后,一般都必唯座主之言是听。都御史汪宏阅处大钦之卷,并荐之于皇帝,理所当然地就成为大钦的座主,对大钦的仕途必将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汪宏敢于推荐“逾格”之“策”,确也难得。然而,历史现象竟是那么错综复杂,偏偏这个发现千里马的“伯乐”,却是个“群僚侧目”的“当朝大奸”。这对刚刚涉足宦海的林大钦,不能不说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正如饶宗颐先生所说:“倘媚事举主,以求进身,则恐贻后日之祸”。这就导致他毫无平步青云之志,唯存视官场为畏途之心。他当日就曾屡屡透露出这一心境,诸如“人生不须做官”、“不为一官羁缚”等一类言词,在其书信集中,比比皆是。应该说,这是他引退的根本原因。而老母体弱多病,他又为人至孝,是促使他弃官归田的另一重要因素。在他中状元之后的第二年,翁万达出京知梧州府,他即去信陈诉:“老母卧病侵寻已七八月,此情如何能言,今只待秋乞归山中,侍奉慈颜,以毕吾志”。

林大钦回到家乡后,即“筑堂于华岩”,“寄情诗酒,啸傲山林,独辟学说,摒弃习气”,过着“优游典籍,怡情山水”的生活。如,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他偕同翁万达、薛中离、谢前山登桑浦山,寻访宝云岩,此后还主持重修宝云岩,并写下了著名的《重修宝云岩记》。这期间,他的主要精力是,聚生徒究性命之文,致良知之学。朝廷虽一再催促他返京上任,他都一直不予应召。他还经常与武进唐顺之(号荆川先生),山阴王汝中(号龙溪先生)、安福邹守盖(号东廓先生)、吉水罗念庵及同里翁万达、薛中离等当世名流互通书信,切磋学问。同时,他尤喜吟诗撰文。康熙年间已有《东莆文集》问世。到光绪年间重刻的《东莆先生全集》,共有五册六卷,收入他的策、论、表、判、祭文、学记、讲旨、书信、诗歌、经义、诗文等著作。他自己生前编定的《咏怀诗集》,就已收入其各体诗作共三百五十五首,其诗“冲澹闲适,有类陶、韦”。可见其致力于著述。后人或说他夺魁后即“恣情自废”,或说他返潮后即“交游却步”,均纯属毁誉之言。

     

高山流水(2014-12-03)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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