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煮田螺,好的蘸料是不能缺少的,把蒜瓣和灯笼椒放入碗中,加入盐粒捣烂,再放进必不可少的酸豆酱,添点汤水,搅成糊状。别小觑这蘸料,它甜咸酸辣香五味调和。老子说:大味至淡。至淡的田螺美味全靠它衬托出来。它就像姜子牙、诸葛亮,得心应手又不遗余力地辅佐着君王,有了它,才能成就那极致的美味。
万事俱备,“饕餮大宴”开始了:摆在桌子中间的是一脸盆的水煮田螺,周围几个放蘸料的小碗。野桔的刺也折回来,人手一支如牙签般大且尖利的野桔刺,左手捏起田螺,右手用桔刺挑开螺口的如指甲盖般的圆形“脐盖”,再刺入露出的螺头肉一挑,捏着螺壳的左手同时顺势一旋,一条完整的螺肉就挑了出来,咬断下段肠肚部分吐掉,只见灰黑色的螺头肉饱满之极,洁白如玉,状如石榴籽的螺卵诱人之极。把它放在蘸料中轻轻一拖,让粘稠的酱汁裹住了整条螺肉,缓缓地将它送入口中,顿时,奇妙的味道弥散开来。五味刺激着你的味蕾,当你的口腔适应了这刺激之后,在轻慢咀嚼中,螺肉的爽脆弹牙、螺卵的嫩滑、螺肝的细腻均可一一感受出来。它无肉的膻味,也无鱼的腥味,又仿佛二者兼而有之,舌头犹如一位高明的指挥家,把这口中之物搅动着、变幻着,它们就变成了无比美妙的和声,在口腔中氤氲开来。一股满足感升腾为幸福感,只觉得这世界的美好唯存在于这咀嚼和体味之间。
补记:读朝闻道君回复我的《乐土食趣之烧蝗虫》,“于我心有戚戚焉”。如今,在逛菜市场时,常留意这种大田螺,想买些回去,为的是重觅少年时期的那份口福。但人们都说,因化肥和农药的肆虐,即使市面上有来出售,也不敢放胆吃了。想想也是,只有长叹一口气,把无边的欲望化为万般无奈。是以记。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