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自白书
——纳博科夫《绝望》读后感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疯子的自白书。
一个沾沾自喜的疯子,一个思维混乱的疯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一人格分裂的疯子,一个艺术家般的疯子。
读这本书的时候,若跟着作者的思路,你的思路也会变得混乱不堪,你经常会分不清作者和“我”,甚至“另一个我”。
故事讲述的是“我”赫尔曼再去布拉格谈生意时,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流浪汉,从此便不能忘怀。回到家后逐渐酝酿出了一个谋杀计划:将那人杀死扮做自己,来片的高额的保险金。虽然最后他成功地实施了,但结果却大相庭径。警方和公众认为他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像的人杀死,计划败露。“我”很生气地认为公众是错的,好在被害者身份尚未查明,所以“我”继续以流浪汉的身份流亡,并写出本书来为自己申明,却突然绝望地发现公众可能是对的,因此将本书冠名为《绝望》。最后“我”在谋杀时的时候的一个小疏漏,导致流浪汉身份被查明,自己被捕。
之所以说这是一本疯子的自白书,不仅仅因为它离奇混乱的故事情节,还因为人物角色的混乱变化。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常常在想,这个“我”到底是谁?是主人公赫尔曼?还是那所谓的的“奇妙的灵魂感官”?还是他所说的“一分为二的自己”?亦或是他的“复制品”,那名可怜的流浪汉?或者是作者自己?
“我”与“非我”到底是何种关系?赫尔曼一直在强调自己与他的“复制品”之间那奇妙的联系,但流浪汉却认为赫尔曼与自己毫无任何相似处。
对于赫尔曼与流浪汉的完全不同,不仅在刻画流浪汉时有稍作侧面描写,而且在文中一个细节部分有埋伏笔。表弟“ 阿达里昂”为自己做肖像画,经过多次修稿终于完成。赫尔曼却认为自己与那幅画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在这里我们我们不禁要问:赫尔曼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吗?
人主要是通过镜子来认识自己的样貌的。赫尔曼不止一次的提到过镜子:“不去在我的房间里放镜子——那也是我的权力”,“镜子,镜子。哦,发生什么事了吗?镜子,镜子,镜子。只要你高兴,说多少遍都行——我无所畏惧。一面镜子。在一面镜子里瞥见一个人自己”,“镜子?一个艺术家的镜中画像?”总之,“我”对于镜子,是怀着一种厌烦,甚至讨厌的态度的。获取因为这样,才会对镜中的自己认识的不全面,从而产生了人格分裂。
“我”不是“非我”,但在他看来,“我”不是“我”,“非我”却是“我”。
其实关于镜子,我也有一点小想法。人类不能用自己的双眼直接看到自己,正如谁也不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样,我们必须通过介质来认识自己,但通过介质传播总会与现实有所差距,就如同平常我们总觉得录音器里自己的声音和自己完全不相像一般。是我欺骗了众人,还是众人欺骗了我?我是不是我?这其实是个非常哲学的问题。
除此之外,这本书还有一个特点让我觉得这是一本疯子的自白书。它的语言。
我从未在外国作品中见过如此奔放的语言。外国文学,大多以语言平稳严谨,感情细腻著称。但这本作品,它的思维的跳跃造成了它语言的随性与跳跃,文段与文段之间毫无逻辑可言。
比如,在小说的结尾,“我”在被捕前在围观人群前发表了一通奇怪的演讲:“法国人!这是一场排演!逮住那些警察。一位著名的电影演员此刻就要从这所房子里跑出来了。他是一名江洋大盗但是他必须逃跑。你们要做的是阻止他们别去抓他。这是电影里的一个情节。法国佬们!我要求你们给他从门口到汽车那让出一条道。把那位司机轰下去!发的引擎!抓住那几个警察,把他们打到,骑在他们身上——我们会为此付钱的,这是一家德国公司,所以请原谅我这一口蹩脚的法语。爱看热闹的人们,我的技师和全副武装顾问已经到了你们中间,注意我需要很顺利的逃走。我的话完了,感谢诸位。我这就出来了。”
毫无逻辑,不是吗?
这或许就是艺术家的那一份疯狂吧。“我”早已把这次谋杀当做了是一件艺术品,并为此而沾沾自喜。因此,这本小说,结构如同毕加索的肖像画一般混乱,感情如同梵高的《向日葵》一般热烈。
《简爱》已经在外国文学作品中属于感情相当丰富的小说之一了,同时也是对景物描写占较多篇幅的作品,但这两项却远远不及《绝望》。即使以中国人复杂多变的思维尚不能完全理解《绝望》,文中尽是疯言疯语,与其从故事情节,文章结构,逻辑思维上去阅读,倒不如,沉浸在主人公的感情中去体会。
鉴于我对文字的肤浅了解,远不及对绘画的天赋,所以这部作品中的文字艺术我实在难以透彻理解。仅将一些个人想法记录下来,谈谈在这本书中的收获罢了。
2013年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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