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锄头

家乡区县: 揭阳市惠来县

       

     “锄头粪箕”是农家两大宝,笔者曾经与锄头零距离接触过好多年,况且“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令我那么刻骨铭心,自然少不了对锄头产生眷恋。

      我对锄头的最初印象是小时候看着身材魁梧的父亲荷着锄头出工去。然后在父亲劳作归来时用力帮他将锄头放靠在门后面的墙角。接着便在老师的领读下高声念着“锄禾日当午……”并在插图或年画上面对号入座加深对锄头的印象:一柄1米有余的木棒扣着一块特制的瓦片大小的厚重钢铁板,就是农民们祖祖辈辈赖以生存、勤耕力作必备的农具。

      平整改土,全凭它刨地扒进一担担粪箕搬走摊平;种地瓜、种花生、种玉米时千锄万琢,碎土、筑畦全靠它;用锄头套柄一端捣出一个个小窟窿便可疏密有间施放花生、玉米、豌豆等种子;用锄头一角勾勒出一条条小沟便可较为集中地施放小麦、萝卜、油菜等种子;种甘蔗要靠锄头,砍获甘蔗更需要锄头,当然也有为此特制的木柄较短的砍蔗专用锄头。几乎所有农活都少不了锄头,锄头在农民心目中真是一大宝。

     还记得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那段日子。那时我家分得9分田地位于距家约3里远的“码头窟”边。我在这片土地上用锄头种过水稻、小麦、地瓜、花生、甘蔗、冬瓜、西瓜、苦瓜、黄瓜、西兰花、芥菜、萝卜、白菜等庄稼蔬菜。炎夏烈日下,戴着草帽的我早已汗湿衣衫,却依然操控着手中的锄头在土畦间隙有节奏松土除草,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脸颊掉落在庄稼或土面上。

      每当在田间累了、困了,我就将锄头架在田埂上,蹲坐在木柄上歇息一会。凉爽的秋天,劳作之余有时也会躺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将锄头当枕小睡一下,或眼望蔚蓝深邃、白云朵朵的天空幻想着未来。那舒适的情景和惬意的心情正应合了宋。黄庭坚那“锄头为枕草为毡”的诗句,困顿之感随之消失殆尽。日复一日,虽然两只手掌因用锄头反复劳作而磨出了厚厚的茧。多年以后,操控着锄头做菜畦、挖地瓜、锄杂草、削田埂、修水沟、捣小窟、敲土块、培新土等精耕细作的农活,对我来说依然能得心应手。

      “人养地,地养人,锄头底下出黄金。”每当人家收获完地瓜或花生后,留下的空旷地便成为我们“翻番葛”或“翻地豆”的主战场。我不停地用锄头翻掘着,通常都有“鬼衰锄头兴”的意外收获。捡获的小地瓜挑回家便是鸡、鹅、鸭、猪的好饲料,而花生蒸熟既可当零食也可成为我们下饭的美味。曾有一位乡亲,为了节省雇人用牛犁地的费用,竟然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独自在月光下凭借手中的锄头,马不停蹄地将自家一亩水田地翻了一大遍,然后再琢碎耘平,插下秧苗照样获得好收成。其吃苦耐劳的精神,一直在乡里传为美谈。

      至于“锄头嘴,粪箕耳”所指的“嘴如锄头直,耳如粪箕钝”,则因为是普通人老实憨厚的自谦语,而成为广泛流传的潮汕俗语。行文至此,我想,假如每个人都能像锄头一样功能多、作用大,而又老实谦卑,那该多好呀!

就是比你厉害一点点(2015-04-07)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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