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市增城区,除了临近江边和河涌边的新塘镇和沙浦这两个地方,几乎每条村都有“做景”这一风俗,“做景”的时间一般是在农历正月初到三月,有些就该更迟·客家人比较早,他们一般是农历正月初三到正月末,而本地人则是正月初七到三月,“做景”一词在现在的字典里是找不到的,可以说非增城的人大概都不知道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该词是我们从增城本地话中音译出来的,增城农村“做景”的热闹程度堪比北方的庙会。
增城的“做景”就是由各村自选农历吉日,家家户户邀请亲朋戚友到家中相聚,大摆宴席,见面交流,增进友谊。这种风俗在增城和龙门一部分(龙门一些地方从增城分出的)等地区流传了上几百年,“做景”这风俗在我们增城不同的乡镇有不同的叫法,如南部的镇叫“做会”或“做棚”,中部的镇叫“做景”或做会,北部的镇叫“做景”。而且各村会自觉地和临近的村庄错开“做景”的时间,不会形成撞期。
增城“做景”这一风俗的来历是和增城古代时父母对外嫁女的牵挂和想念有关。它的具体内容是不断地演变,由最初的与远方的亲朋戚友、外嫁的女儿等相聚,后来慢慢地增添唱戏、看电影、篮球赛、文艺节目、生产经验交流等内容。它所带有的特色是浓浓的温情,使人心里多了一份份温情和安详。它的作用除了与亲朋戚友、外嫁的女儿等相聚外,还成为了该村的推介会,为了一个构建和谐社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很好平台。
另一说法是说村里曾经发生过大事(基本上都是不好的事情或灾难),为了辟邪增加人气,旺一旺村子,所以就定某个日子约亲朋好友上门吃饭聚会,热闹一番。看见临近的村庄因为“做景”搞到红红火火,人丁兴旺,原本没有“做景”的村庄也,不落人后做起了这个风俗起来。增城大部分村都有“做景”的,但也有部分村是不“做景”的,主要这些村都没有发生过大事件,一直都很太平,所以不需要“做景”。又或者这些村民的成分比较杂乱(例如多姓组建),而且建村时间不久(少于80年),所以无法形成统一的规矩。
在增城部分大村庄的“做景”节日上,点睛活动节目就是“抢炮头”。除了荔城街廖村的“抢炮头”闻名以外,增城市小楼镇秀水新围村的“抢炮头”也是声名在外。秀水新围村是清嘉庆年间开居的,做景节日上抢炮头也有三百年历史。每年正月初四日是秀水新围村“做景”的活动日,亲朋好友都会前来观看热闹。做景的前一天,家家户户就忙着杀鸡宰鹅,准备丰盛的菜肴,款待来自四方的亲朋好友。
初四中午一点钟过后,村民们就举着红旗,敲锣打鼓,捧着上一年抢到的炮头,兴高采烈地送到烧炮头地点——白衣庙。不论是男女老少,都带上香烛、炮竹前去参拜白衣庙社公。刹时间,炮竹声震耳欲聋,香烛烟炮竹烟混在一起,几乎令人睁不开眼。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把九只炮头集中一起。几千人围站在白衣庙前的田基上,人头涌涌。笑声、锣鼓声、炮竹声响彻云霄,整整热闹两个多钟头。盛况空前,蔚为壮观。
燃香烛纸炮完毕,就是开始抢炮头了,那时人们既兴奋又紧张,都迫不及待地在等待着。开始了,有人拿着炮头朝田间走来,几千对眼睛紧盯着那个即将燃烧的炮头。那些想抢炮头的人却将这个炮头团团围住,特别是一些抢炮头“勇士”,除了鞋袜光着脚板,卷起裤腿,紧握拳头,盯大眼睛,准备抢炮头。“砰”的一声,炮头的小竹筒快速飞上几丈多高的天空才缓缓地往下跌。百多名抢炮头者,蜂拥而上,你推我撞,拼命地向地下找寻小竹筒,顿时形成了一个人山。被压在下面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还弄得满身泥水,活像一个泥人。虽然没有抢到,但是他们并不气馁,坚持勇敢地一个接一个地抢下去。谁人找到小竹筒,就必须半小竹筒高高举起,表示他已经抢到了炮头,以免人们继续找寻。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烧下去,直至九只炮头烧完。有大方的老板,纷纷解囊出赏金,凡同姓人每抢到炮头一只,多的得到赏金三千,少的也有几百。下午四点钟过后又是一番景象。那是即将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都燃放炮竹,此起彼落响个不停。各家各户大摆筵席,多的十多桌,少的也有三四围台客人,比除夕吃团圆饭还要热闹。七点钟夜幕降临了。不少人家都燃放烟花,各种形状的火花,发出的亮光冲破黑暗照亮整个村庄,沉静的夜晚变得热闹起来。
增城各农村“做景”民间活动在90年代中后期,在小部分农村出现了不少不好的攀比和浮夸的风气,甚至出现了小部分封建迷信拜祭活动等,抛弃了“做景”的原始质朴的联络亲友感情的初衷。例如增城的农村“做景”节日上,就90%会出现赌“鱼虾蟹”的番摊博。彩,典型违反了增城政府的禁止赌。博的规定。影响了增城的新农村建设面貌。所以原增城市政府私底下也曾叫村委会劝谕村民节约健康地办好“做景”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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