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暨人喜欢有话说话,有一是一,叫“直来直开”。领导看不惯手下,老师看不惯学生,就会直接冲出一句“你个件木朊”。意思“你这个人怎这么不灵光的”时此了当 。一个老朋友与我讨论诸暨话之时,谈话中告诉我的是,有位校长在全校教职工会上,指责老师们在办公室里乱堆资料,常因缺乏清扫而积满灰尘时说的是“墨乌狗朊咯一堆” ;在指责老师们,对进校来询问调查的陌生人(有时是上级官员)时缺少应对变通策略时责备那些老师说的是“一朊不懂头咯”。在诸暨人听来这两个词汇一点都不奇怪,但在外人听来却非常差异。因为“朊”是一个大俗的词汇,朊:男人之性器也。我认为这个词,可以很好地看到汉文化在伦理上、美学上、俗界与雅界对于它的一种规范或者说是表达。在诸暨人的词汇中这两个词汇根本不与性挂钩,甚至可以用到女人身上。在我理解这完全是诸暨人直爽性情的一种表达。诸暨人把朋友叫“队伙”,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诸暨人常对朋友说的一句话就是“有事体额一声好额,我会来个”。
对朋友诸暨人很慷慨,但是对外来人,诸暨人很排斥,且是自傲的。这可以从诸暨方言中的一个词汇“佬”来看。佬字往往加在名字或者是地名的后面。如“个件佬官”“绍兴佬”“江西佬”,这些词汇就带有蔑视的情绪。同样,诸暨话中的“件”字,也往往带有‘讨厌’情绪,往往用在詈词的前面,如“件毒婆”,就跟普通话中的“傻丨逼”一个意思。诸暨人从不承认自己是绍兴人,诸暨人也不喜欢他们的话,它们好象有些“此舌头”的。就是诸暨的教育界也深受这种思想的感染,很多老师喜欢在上课时加点诸暨话,他们认为这样的课堂更生动,有些老师的普通话甚至跟诸暨话是没多大区别的,诸暨籍的学生没觉得这是根本不是个问题,但在高中时代杭州、温州等其他地区来的同学就会叫苦连天。诸暨人不喜欢诸暨人在诸暨本地讲普通话,一个诸暨人如果在大街上讲普通话往往会被排斥到外地人的队伍中去。长辈们还会说一句“诸暨人么冈诸暨谈头,千飒飒个啧啧”。这也可以看出诸暨人对诸暨的语言相当有自满,我在网络上搜到了一份“诸暨话四级考试”,看了以后是前俯后仰。其实诸暨话配上汉字是一种完美的结合。诸暨方言中有很多词汇甚至透露出贵族气息,如诸暨话中有“下作”“放鹞子”“先生”“五颜六色”等文言词汇。诸暨人认为诸暨话与官方语言是差不多的。足见诸暨人的自傲倾向。
诸暨方言的词汇中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带数字的词汇比较多。“对五到六”,表示这个人很讨厌,喜欢乱扯。“十五到六”表示这个人搞不清楚状况,乱说话。“三不相信试试看”,表示有胆量你试试看。“搞七粘三”表示这个人搞不清楚关系,乱扯淡。“三八廿八”,也表示搞不清楚状况。诸暨话中有关数字的词汇几乎都是詈词,而且跟搞不清楚状况基本上沾边。从这些词汇中可以看出诸暨人喜欢把事情处理的清清楚楚,对人也要讲究个真真实实。如诸暨话中的“十三点”也是个詈词,本意是钟头不准的意思,一般也用在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身上。从这点也是可以看出诸暨人直爽性格的。很多人说诸暨人像北方人,大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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