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一座佛光普照的圣山,便很想来。因为我愚钝。
我知道,这是一片颇富神性的宝地,便不敢轻易来。因为我轻浅。
但,我还是来了。
来赤山,我是欢喜的。我想让圣山为我作一次洗礼,虽然我来得小心来得慎重。
当我跨进山门,当我迈上门口的花岗石台阶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呀!秋日的天空,高而且远,安静得眩目,淡淡的浅蓝,无所谓的几片云,轻轻地,悠悠地飘,梦一样。太阳的柔光似微澜般涌来,涌来,像几千年一样一如既往地照耀着赤山,并照耀着我。望看这些,本该是舒心的,可不知怎的,倒有丝丝凉意袭来,我知道,这感觉绝不是阳光带来的,也不会是风带来的,秋愁作祟更不会是。
是阳光过于陈旧了吗?还是太阳过于古老?这还是一千多年前照耀赤山的那缕阳光吗?对于时间的河,一秒钟是一瞬,一千年也是一瞬。对于人类历史的河,一千多年,确实够遥远得了。
幽暗、神秘、深邃、沉静,还有破碎,历史的光影,一闪一闪的,在我眼前略过。我知道我的那丝凉意的来处了。
我还知道,我的思绪将靠近过去的一段时空了。
明神、圆仁、张保皋、法华院……这些灿若星辰的名字,撒满天空,又散落大地。从诞生到辉煌直至没落,他们有过多少快意纷扬和无奈的陈述。美丽的神话和传说,像赤山上的树木和花草那样多;苦心孤诣的求索,越过波涛汹涌的大海,人神共勉。但是,他们,还是在历史的烟尘中痛苦地暂归沉寂了。那时,法华院的香火不再缭绕;张保皋的金戈铁马偃旗息鼓;入唐十载临济禅法的圆仁不知去往何方;大明神尽管法力无边,也在沉寂中显得落寞寡欢。只有菩萨,在用慈目注视着他们——菩萨的甘霖终是会让他们在劫数的轮回中重生的。
突然,有一天,他们就浴火重生了。
打破沉寂,激活诸神的,是赤山景区人。
大明神,气象峥嵘,端坐山巅,福佑天下,普度众生。天台宗师圆仁以他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被后人称为东方三大旅行记之一。法华院的五大展馆,记录了他的生平和德行佛心,千古传承。
魏然挺立在“张保皋传记馆”的张保皋,成就了韩国人的民族英雄梦,也为中韩友谊缔结了千年纽带。
法华院的暮鼓晨钟,不但为胶东佛国净土、为社会构建和谐,更是连续中、日、韩三国友谊和佛教圣地的如磬脆响。
赤山显圣观音,慈风浩荡,于净土圣水中,手持宝瓶,遍酒甘露,泽被众生。其极乐菩萨界广场,气势恢弘,蔚然壮观,世界当殊,难得一见。
我真的进入山门了。就在这样一个晴朗的金秋上午,我在赤山法华院,沐浴佛光,聆听缈杳清音,徜徉漫步。从距今三亿年的万寿石到神态安祥的仰天佛;从淙淙溪流到静静禅院;从钟鼓楼到法华塔;从荣成民俗馆到佛教石雕壁画《觉海慈航》。我感觉了赤山人文精神的厚重;领略了赤山自然风光的横生妙趣;也参悟了禅法的深邃。我心的宁静甚而高远、清冽甚而甘甜,是我在这里找到了心的衔接, 也懂得了用心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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