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读小学时,早上第一重要的事情是吃馒头。
大约七点半钟吧,就早早来到学校,坐在教室里,心里想着的却是大十字国营饭店的馒头:那拳头似的四四方方的小馒头,就是我们的早餐。
到了近八点钟,五年级的几个高大的男生随老师引路,从大十字国营饭店将几大箩筐热气腾腾的馒头挑回来,那箩筐就放在教师办公室门口,而我们一年级的教室就在办公室旁边。所以,那香气早已钻进我们的鼻子,弄得全班同学坐立不安。等到班干们提着提篮将馒头领回班里时,每个人早已把准备好的六分钱放在自己的桌面上,然后依次接过馒头,先从底下吃起,这一层因为放在甑背上蒸,面较“死”一些,最不好吃,所以要先把它干掉,然后把四周的皮慢慢吃掉,最后才像吃牛肉干似的将馒头芯子撕成一条一条的吃。这样的速度似乎太慢,所以馒头很快就会冷下来。热天还好,如果天冷,那馒头又冷又僵。可我们大多数人还是那么剥竹笋似的吃,有滋,有味。
当然,我们也想往一碗米粉,或是一个烧饼。
记得当时全县只有一位断了右腿,拄着拐杖的男子打烧饼买。可能是他残疾的缘故吧,市管会(“市场管理委员会”的简称,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前身)也放他一马。所以,他顺理成章地在小十字往平等南路那里放了一个大烤炉——外面箍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是一个用水泥浆将之与木桶连成一体的大瓦缸,瓦缸底燃有木炭火,炉子上方中间有一个火口。这位有些卷发、秃头的男子好像是个外地人,他话不多。只见他将发好的面团搓成棒子似的一条,切成一小节一小节,再将这些小节擀成薄薄的一层,抹上菜油、葱花、食盐,将面皮卷好,立起,再用力一压,接着用擀面棍擀几下,一个圆圆的面饼呈现眼前。他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一会儿就做好了十多个面饼。接着用一把排刷蘸一下那咖啡色的汁液,往每个面饼上刷了一回,撒上芝麻,便一个个贴在右手上,从炉口递进去,啪一声,将面饼贴在瓦缸壁上。两三分钟后,见他右手握着一柄长长的火钳递进去,将那烤得黄澄澄、香喷喷的烧饼一一请出来。顾客们早等不及了,把一毛钱扔在烤炉上,拿起一个烧饼,“喳”的一声,就是一口,也不管烫不烫。
烧饼除了葱油味的,还有一种就是包有白糖的。
今天,贵定烧饼花样越来越多,什么辣椒、香肠、肉末……最有名的是西门河边的二道坝烧饼。暑假有一天我刚好从那里路过,见一群人正排队等候烧饼出炉——心想:居然还有这等事?
但这葱油烧饼松脆柔软,葱油喷香,最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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