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气之地,乾隆六下江南四驻徐州,毛泽东比乾隆还多来了三次。谢灵运、白居易、韩愈、文天祥们,谁没有在这里留下过印迹?历史层层叠压着,不知还有多少秘密隐在这块土地上。而这里还衍生出许多哲与辩的事例:秦始皇在此打捞过九鼎中最后一鼎,九鼎是立国重器。秦皇无所得,国也没立住,且由徐州人建立了新朝;这里是汉王根基,项羽又在这根基上建了西楚的都城,留下耐人寻味的意蕴;徐州把诵出大风歌的刘邦生在这里,也让吟出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李煜出自这里,前者成为一朝天子,后者做了千古词帝;黄河曾在这里咆哮,无数次将整座城市埋入地下,徐州人坚定不弃,信念再生,黄河竟然远去了。黄河故道,一河新水涌动着苍茫;徐州曾是个煤城,到处是黑烟子。现在却是天蓝山透绿,水清花繁荣,气候南移三百里。陪同的朋友说,“几年前的徐州已不能和现在同日而语,过几年你再来看看。”话语含着徐州人的自信。
随处地走,总觉得有一双手,在悄悄擦拭着徐州,打磨着徐州,使徐州成了一个让人迷恋、思绪流转的地方。九百年前苏轼从杭州任上来到徐州,连年修堤筑坝抗洪救灾。若果苏轼梦魂重游,或也同今人一样,会“错把徐州作杭州”。人文环境与精神气质构成徐州的氛围,不由人不生发鹤意云心。林子传来曲折婉转的唱腔,过去看,唱的、听的都迷醉其中。沿着苏堤来到湖边,到处是自在的人,他们有的将身体投泳于水,有的借扁舟徜徉碧蓝,有的随一纸鸢在长堤上奔跑,还有一些穿着婚纱这里那里地留照春艳。笑语欢声,直连向那极尽绚烂的山峦。
傍晚时分,我登上云龙山的最顶端,苏轼常到的放鹤亭还在。亭上望去,就看到那片杏花的色带,看到湖的光带,光带的四周是散发着楚汉色调的城市建筑。这时我就觉得,徐州的徐是舒缓的徐,悠扬的徐,徐州是徐徐的山水环绕的州。远处是楚王山,山上有神奇的五色土,五色代表着凝重沉稳、涵盖雍容,代表着富含多姿、明丽鲜活。这样说,它也当代表楚风汉韵、南秀北雄的徐州。想那个志向坚毅的放鹤人,是那般恣意地让鹤舒展于这片天地间。
云雾渐起,湖水和花的光带变得朦胧起来。恍惚间,一点一点的,竟然落雨了。更多的花纷扬到地上和水中,感觉那花也是天上落下。
夜晚,漫山遍野的馨香,将覆盖徐州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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