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绝大多数中国式青春片都会在结尾做痛心疾首状,哭天抢地昭告全天下:我们的青春已经结束了。对于这种不尊重青春的矫情行为,北野武大概会上来砰砰几枪,丢下一句:笨蛋,你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左耳》纠结于好孩子和坏孩子,用腹黑狗血的成人思维,去臆想着青春往事,编造出完全不属于作者的人生经历。饶雪漫不值一提,但这样的非好即坏,不免令人联想到苏有朋的出道经历,他从建中台大的乖乖虎,变成了“不学无术”的演艺明星。多年后,外界的议论,依然让他耿耿于怀。
一个好女孩,一个坏女孩,一个变好的坏男孩,一个变坏的好男孩,还有若干个跑龙套的好男孩、坏男孩,以及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女孩。故事就发生在他们之间,毫无来由的爱来爱去,莫名其妙的有死有伤。至于为什么会坏,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出生在一个单亲离异之类的破碎家庭。在学校就是好,进酒吧就是坏。
对于这种过度编造的青春故事,最难的不是青春是什么,而是,我到底是什么。作为女一号的李珥,她像幽灵一样,漂浮在整个故事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学习生活太无聊,她就是渴望成为大红唇、画眼影、批假发的坏女孩。结尾,当张漾感慨道,不知班上同学怎样了。观众恐怕才想起来,这伙人几时在班上一块上过学了。看看九把刀的《那些年》,或者林书宇的《九降风》,青春不是无来由的台风,说刮就刮。它需要海面升温,水蒸气积聚成云,从海洋移动到陆地,才得以变成有破坏力的热带气旋。《左耳》人物关系确实复杂,但也不能铺垫全无,到处扔手雷。打个球,给些钱,买个手机,它们就都是真爱了。张漾的愤怒是暴打女生,许戈的痛苦是自甘沉沦,黑人的痴爱是自斩小指。如果不是卡司的低龄化,我真会以为,这其实是演古惑仔。《左耳》很不情愿地跟中学时代发生着关系,似乎只有纯良无知的中学生,他们才能消受这些被金钱和物质裹挟的惨绿青春。
这部电影也有靠谱的地方,苏有朋找了漳州东山的铜陵小镇,然而,由于没有在地的闽南语,同时缺乏必要点题,它也只是模糊的背景。当《左耳》把枝杈伸到北京上海,发出“北京真大”之类的人生迷茫时,这种肤浅无力的双城记,又彻底把《左耳》打出了中国式青春片的原型。做电商卖衣服起家的张漾获得了人生成功,但是,他的青春失败了。
多么自以为是的青春啊!坏孩子不是不好,但《左耳》的坏孩子,坏得一点都不可爱。除了与电影无关的风景颜值,其他真叫人爱不起来。相形之下,听不见的左耳,反倒让电影留了点颜面。这个挑起全片的关键细节,几乎被观众遗忘了。大家都知道,无论说什么话,它们都会让《左耳》更加可怖。一味用力,统统点破,那会造成接连不断的车祸。所以,没有听见的两句话,其实还给青春留了点欲语还休。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就送梧桐子“”支持吧!
已获得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