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久离乡土的游子而言,忆昔乡村生活,总是予人一种乡愁的情愫,尤其文人。古今中外文人笔下的一首首思乡曲,饱含了太多的忧伤怨望情,但文人思乡,也并非只有乡愁。近日偶读陈满意的新作《喜鹊是村庄的标点》,倍感作者对故乡的无尽眷恋,那种丝丝入扣的怀乡情结令人动容,“乡间的吆喝声”仿佛还响在耳畔,“酱盐豆”的香味尚融于舌尖,“人是行走的庄稼”永远也离不开那口“匍匐在岁月脚下的老井”。
生于皖北乡村的80后作家陈满意,大学毕业后即客居繁华都市,在钢铁水泥构筑起的城市生活,眼前只有高楼大厦,没有低矮村居;只有纵横大道的拥堵车流,没有田间小路的欢声笑语。他深切眷恋着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情感的真挚流露便汇于笔端,结成一篇篇暖暖的文章,读来亲切自然,余味尤甚。
由书中看来,乡村不只是诱人的地方美味,比如红艳艳的桑葚、香喷喷的锅饼;不只是令人深刻的习俗风韵,比如请财神、元宵灯火、年味儿,更是一幅唯美灵动的清丽画卷:“村口绿水满盈的池塘被秋风吹动,如镜的水面上兀自多了一池皱纹,一两片发黄的柳叶一起一伏,随着波纹荡漾着。”“青草镶边的乡间小路像掌心展开的掌纹,凌乱或笔直,在旷野四下延伸,在泥土的清香中贴着地皮默默挨蹭到远方,延伸到每家每户的院门前。”
正如该书取名《喜鹊是村庄的标点》,陈满意将乡村充分诗意化、形象化,无论禽畜牲口,还是泥土花木。“即便在寒冬,鸟雀们也不愿离开村庄远去,和农人一样实诚而执著地守着庄稼,守着家园。在寒天冻地里,怀想或者遥望。”“篱笆是乡亲们为村庄缝制的贴心小棉袄,是乡亲们在村庄的裙摆上编织的花边。”“风用脚来丈量村庄的每一寸土地,揣摩每一份思念,带给远方的人。”“故乡的老井里,舀起一瓢便是思念。”“村庄是大地的语言,牲口是村庄的眼,看四季在村庄里流转。”
书中最令人动容的是陈满意对母亲的描写,穿双布鞋进城的母亲、不认识“母亲”的母亲、腌制酱盐豆的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纺棉的母亲……年少时,节俭的母亲总是要将柿子树上的果实全部采摘,“摘下来都是钱,放在树上一分钱换不到,多可惜啊。”然而,若干年后,当成年离乡的子女回家时,母亲却对要摘下最后两个柿子的“我”说:“别摘了,留着吧。留两个柿子看树,树老了,一个柿子都没有也是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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