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平古道地处海丰县北部的莲花山,主峰分枝一脉往东部延伸,形成海丰与归善(今惠东)两县分界之山脊。岭顶即为分水界线:北为归善县界;南为海丰县境。随主峰众支山脉中有一宽敞纡迴、幽深的山涧。旧时归善县的多祝墟、布心墟是海丰商户的重市之一,两地人员来往频密,至今仍有许多海陆丰人的后裔在那里定居生活。先民们为生息经商,沿河道开拓了莲花山脉通往归海两地的通道。
巍巍莲花藏古道
大山深处留存完好古道。车停放在观音台上,我们一溜烟钻进幽深密林中的古道。
密密麻麻的金竹子、还有头顶上葱葱郁郁的古藤老树,编织成幽深旷远的林中小径,几乎遮盖了天空,带给人一种独特的视觉感受。小径落满枯叶,散发出腐败的味道。一连几天的暴雨,让道路泥泞不堪,通过时只能伺机寻地下足,绿苔暗结的石路,湿滑无比,稍不注意便会打个趔趄,让人绷紧神经。 队伍中除了我和两位司机,其他的便是登山的老手,他们中的很多人配备相当专业,背着登山包,还带着登山杖。没有专业设备的只能就地取材,捡起路边的干竹,学起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样子。尽管大家百倍的小心,但还是有人滑倒,团友们戏之为“行大礼”。
早已过了山花烂漫的季节,古道了无生机,途中不时有杨梅树、油柑树出现,虽然不挂果,但可以想象,它们曾给赶路人解渴,让疲惫的路人激起希望。
幽深谷底,乱石排空,飞泻的水流,发出轰鸣巨响,颇有“水鸣山更幽”的味道。 山洪把途中的几座桥都冲垮,淌水过河演绎成一场游戏。男背女牵,银铃般的欢笑洒落在清凌凌的山泉水上,落向远方。峡谷中有一“断桥”,黝黑的方条石板像勇士断臂般悬空,似乎要告诉后来人什么。河中石板成了拍照的最佳角度,人微斜着仰躺其上,将镜头对准悬空的断石,拍个不停。
从婆山至公山的路段全是小石路,宽约2米的路面,中间路心铺上扁平的大卵石,两边辅以路肩,显得甚为规整。隐藏于密林的古道,历经百年的风霜岁月,竟还如此的完整清晰,这多少让我感到意外。
危道险途曾经商贾如潮
进入公婆山之间的路段,沿路密林里竟不时出现断壁残墙,小石垒砌的残基,古朴而苍凉。一处只剩下半截的炭窑,内里的石壁还黑乎乎的,似乎让人看到往日时光。
这些简陋的房子,当年曾是樵夫走卒商贩的驿站,他们在此歇脚,将自己随身带来的粮食交给店主,然后,等着享用香喷喷的饭菜。
高高的峻岭,阴森的杂树,蜿蜒的石径,湿滑的块石,这条百年古道静静盘亘在大山深处。昔日人声曾经溢满这条小径,如今只剩探险猎奇的人偶尔前来了。 明代,随着碣石卫的设立,海陆大地军屯点密布,归善、紫金等周围山区的人民纷纷涌入,他们在此辛勤耕作,繁衍生息。到了清代,海陆沿海所产的食盐已是畅销天下,一队队的盐队,或是肩挑,或是马驮,通过这条古道源源不断地运往内地省市山区。
不妨说,这是一条古盐道。
百年的古道情怀
到了湘子桥,已近晌午。
这里是一处水力发电厂的蓄水段。幽深的水面一片深绿。积水已迫近桥道底部,沧浪之水可以濯吾足,几位美眉特意坐在桥板上,将脚伸进水里。
湘子桥是长途跋涉者歇脚的理想之地。有人取出随身所带的铝制口盅、酒精、棉花等,搭配成“酒家炉”,烧水泡茶。
桥头水泥柱上“湘子桥”三个字,令我想起来它的建造者。
由水沁墟、茶亭、新寮、红花地岭、云平岭、分水坳、公铺达惠阳布心(今惠东新庵),可顺西枝江汇入东江到惠州府,有舟楫之利。旧时是商贩走卒樵夫往来频繁之路,但苦于溪流受阻,木桥时有冲毁,涉水有险而行人甚为不便。
清光绪年间,海丰富绅林葵利出资铺桥修路,使县城向北经莲花山公婆山间峡谷,进入惠阳布心的原有山间小路变为通途。出资修建新寮通安桥、云平岭下通平桥、分水坳往北的公铺桥和湘子桥。所有建造之桥均为钢筋混凝土平架桥。桥墩混以花岗岩石,甚为坚固。同时拓宽原有山路,铺上扁平大卵石,中为路心,两边辅以路肩,显得甚为规整。此路的修整,沟通了海丰的鱼盐和惠阳的炭薪木材的往来,实为一大善举。
如今只有通平桥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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