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溪水库以前叫做「北湖」,其實位於饒平的中部,在北回歸線附近的熱帶地區,是廣東省第二大水庫,長年遊人不斷,還有人做了一首遊湯溪水庫七絕詩。簡體字「遊」寫做「游」,我還以為像千人泳渡日月潭。結果是乘船遊湖的意思,詩就分享給大家「十里長湖翠玉圍,輕舟逐浪畫中飛。夕陽也戀風光好,賴坐峰頭不忍歸。
初來乍到,只見一座水電站橫臥在壩上,兩條鐵鏈緊緊地提起儲水和放水的瀉洪道的拉閘門。站在大壩,展現在眼前的是風光綺麗的湯溪水庫,碧綠的湖水映著藍天白雲,清澈無比。
湯溪水庫是人工水庫,始建於西元1958年11月,至1959年12月興建完成。古時候的水利設施都是這樣的人工湖。明代,廣東的農田水利建設規模才有較大的發展。據史書記載:明代廣東興建的陂塘共達486處。以前湯溪水庫下游可行船,但石頭多。弘治八年(西元1495年)饒平縣令楊宏“募民疏鑿石頭溪,凡兩月功成,名曰「楊公溪」”。因開鑿「楊公溪」的需要,今浮山鎮東北部東洋村曾設置屯房儲糧,因而得名“東洋屯”,西元1958年改名東洋鄉。正德初,饒平鄉人陳和齋合大埕、上里兩鄉修築東埕陂,分班灌田。清代引水工程據清乾隆《潮州府志》記載:潮汕地區在乾隆時的引水設施(包括歷代所建),有陂塘360座,分佈在饒平縣234座,普寧縣86座,潮陽縣22座,惠來縣13座,其他縣5座;無壩引水的溪溝16條;引水涵閘104座。
湯溪水庫情形和台灣的石門水庫差不多,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多功能的水庫。石門水庫的遊湖、活魚三十六吃、土雞、露營、大飯店、生態研習營之類的將會慢慢出現。說起活魚,石門水庫是「鰱魚」,這個湯溪水庫是「鱸魚」,目前「鱸魚頭」最出名。這裏「鱸魚」最大的有幾千斤,曾經有一個29寸電視那麼大的「鱸魚頭」出現。鱸魚其體側扁、嘴大過「碗」、鱗細、銀灰色、背部和背鰭上有小黑斑、牙齒相當鋒利。潮汕有句「鱸魚滾散網」的俗語,意思是有鱸魚出沒的地方,其他魚類就很難生存。因此,養鱸魚還要有一套好辦法才可。民間傳說,開過刀的人,「鱸魚」是第一珍品。要享受美味,就讓他們多用心了。
遊湖是來此最大的享受,租了一隻旅遊船去湖上泛蕩。水上遇雨,倒也平添了一番滋味。這片水庫,在沒有成為水庫之前,有山峰72座,如今都成為島嶼。浮坐湖上,水庫上的人家是令人最感興趣的,他們就是這些島嶼上的居民。據說,這些居民以前都是住在山腳下的,建水庫的時候政府把他們安頓出去。可是,他們竟然不喜歡外面的生活,一搬就搬回山頂住。山上的生活是可以想見的艱辛,連米、日用品之類的,都是需要這些小船帶進去的。這和台北翡翠水庫的人一樣,儘管房子都淹在庫底,還是堅持住在水庫邊,每天上上下下渡船。人就是這樣,對著這塊熟悉的土地總是依戀。
來遊湖,當然是來一頓「鱸魚頭」大餐。魚之外,土雞、溪哥魚、盧鰻、土蝦等美食也挺出名,它吸引了五洲四海的賓客前來品嘗。說到鰻,野生盧鰻的肚子是黃色的,一些養殖鰻是白色的。我有一次在此地吃野生盧鰻的經驗,老闆特地說這是看人才給吃的,意思是量不多。切成一段段的,頭還在呼吸,尾還翹的高高的,鰻血還用來配酒。
來湯溪水庫總得雇一艘遊船好好遊覽庫中的奇景,船夫說:“這些小島是遊人們不能不觀賞的景點,他們慕名而來都讚不絕口,流連忘返。” 船夫意味深長的話,慢慢地讓遊湖的人體會到。船濺起一朵朵水花,迎著風,逐一觀看這72個小島,各個小島星羅棋佈點地點綴其間,它們奇形怪狀,名字更是千奇百怪。最大的島名字叫做「情人島」,周圍的小島把它圍住了,就像把它當成陛下,永永遠遠都要守護著它。登上「情人島」,真的會被這仙境般的景色感染了,島上堆滿石頭的亂石灘,總是有人想撿幾塊漂亮的石頭帶回家。夏天,小島上還有野果「烏多泥」,甜滋滋的。
租了一隻船的3個小時,就可以盡情地在湖上轉悠,上過三個島嶼,一個是私人島嶼。據船家說,承包一個一兩畝地的島嶼30年一萬塊不到。錢是不多,可是都市人每天渡船可就麻煩。一個是無人的橄欖林島嶼,這橄欖結的果實還真奇怪,不是一串一串的,是一顆一顆伶仃伶仃的。隨手摘顆橄欖,那麼新鮮的一個果實,就在手邊。橄欖的表層有一層粘糊的膠狀物,叫做橄欖泥,擦掉就可以往嘴裏送。這裡大的島嶼才住了人家。看起來,這些人家與山裏的人家沒什麼區別。小塊的田地裏自己種的瓜蔬,四面透風的亭子間裏貯滿燒火用的乾柴枝,沿著環村的小徑,野野長著各式各樣知名和不知名的花果,在小徑上悠閒地漫步,小朋友最是喜歡追逐嬉戲,追蝴蝶和鳴蟲。回頭望去,湖水和倒映的山影似幻又真,出山的船就在腳下,而一個山民滿足的老臉也在這時竄入我的視野,他背著手,達著千年不變的那種步伐……這樣的生活似乎也蠻不錯的。
和翡翠水庫一樣,湯溪水庫底也是有房子,水庫建好以後房子都淹在庫底,湖水淺的時候,就淺到都看到原來的屋子了。那時候房子用石頭砌,許多年了還是那個樣子。水庫底,還有一個能噴出近百度沸水的溫泉。這一切都是陳年往事,留待每一個夕陽下的老人久久回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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