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故乡,自有一份难以割舍的真情和眷恋。
我的老家是甘肃宕昌的一个村子,村子规模不是很大,一条县级公路穿村而过,小时候跨过的是一座窄窄的小桥,汽车一眨眼便疾驰而过,留给的更多是远离尘嚣的宁静。清凌凌的泉水、蓝莹莹的天,在肥沃的土地中,家乡更像是一块温润的碧玉。
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的是泉水,水清澈见底,清晰可见河底的石头和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当一抹翠绿染上金黄色,白雾般的轻纱笼罩着河面,沂河水朦朦胧胧一片,空气中飘移着草的清新、花的芬芳。泉水尤其是在旭日东升时最美,水倒映着的蓝天、白云、绿树、红日清晰可见,微风吹起那美丽的画面随波荡漾,迎着初升的太阳,一闪一闪的发出彩色的光,一到夏天,因为连绵的雨天,河水暴涨,鱼儿随着河水浮出了水面,爱打鱼的人们冲着小船,撒下鱼网,捕鱼捉蟹。沂河鱼肥、虾鲜。我喜欢看人们捕获的神采,他们面带微笑,喜滋滋地充满希望地,撒下的鱼网跌入水面溅起的浪花,他们心情也曾一次一次叩击我的心房,引得我和小伙伴们跳入水中,有的用网兜,有的直接用手,虽然逮捕着肥美的沂河大鲤鱼,可小鱼小虾这些欢蹦乱跳的生灵还是被我们逮了不少,家里的餐桌上飘出了久久不散的鱼香。
山间小路上,回荡着我们劳动时的串串笑声。那时经济来源紧,常是地里种菜,放学回家割草拾柴。几乎所有的伙伴,都是小小年纪,便能独立做事了。一个筐头子,一把镰刀,或一个耙子,就是我们下湖去打队林业割草拾柴的行装。不用上课或下午放学的时候,3人一伙,两人一队,一支颇具规模的“小部队”便出发了。一路上,伙伴们聊天打趣,露天电影的英雄形象,连环画的精彩情节……都是我们啧啧谈论、津津乐道的话题。纯真的笑声,连田野都被感染了,和着习习春风,林涛阵阵。我们踏着清晨的露水进了田野、山林,顶着中午的暖阳回家,青草柴火总把胳膊压的麻木,肩膀也酸疼,但那愉快的情景,却永远成了心中一道甜美的回忆。
物质贫乏的年代,除了画上的图片,真不知水果为何物,更别说又甜又脆的西瓜了。真羡慕离我老家住的不远的表舅家,居然家里有两棵杏树,引得我从杏花一开,就远远地守望,仿佛空气中都已酝酿着杏的甜味,从冒出的小果儿直到橙黄的杏,我都不知过了几回眼瘾,偷偷咽了肚子里的口水,表舅看见了,嘿嘿笑着,从树上摘下几个甜杏,让我张开手:“侄女,拉拉馋吧。”还没等他说完,饿狼似的我早已经狼吞虎咽般地把甜杏放入口中,吃完,舔舔嘴角,仿佛还是回味无穷。而大队的果园,让这些“馋猫”们远远望着就禁不住“垂涎欲滴”。那红红的土名叫“上海蜜”的大甜桃,那一个就能让你“肚儿圆”的面瓜,还有咬一口就非常清脆的“果光”苹果,都逃不出我们的“火眼金睛”,往往趁着看果园的老头不注意,钻入扎的密密麻麻的围栏内,偷偷摘几个,迅速落入我们的口袋,然后一路飞跑着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也不管有土没土,有毛没毛,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肚子撑饱了,嘴也染红染黑了,那副滑稽样,常遭到家人的嗔责。那原汁原味的“绿色食品”,带着泥土的芬芳气息,浸着儿时的欢乐,至今仍让人回味不已。
曾留下父辈们躬耕细作忙碌身影的菜地,泥肥水足,现在更派上用场,密密匝匝,整畦整块,成了生机盎然的果园、菜园,桃树、李树、梨树、草酶、西红柿,错落有致。呼吸着山林的清新空气,品尝着西红柿的酸甜滋味,纯净的天空,清爽的微风,让我们体验到了农家生活的乐趣。想起自己过去的馋样,忍不住问一句:“这么好的果子,不怕孩子糟蹋么?”邻居大笑:“家家户户自家种的都吃不完,怕啥呢?
家乡之行,新鲜感受何止这些?触摸到的却是时代强劲的脉搏:汽车、摩托车、电脑、闭路电视、冰箱……“厨房革命”,已让孩童时砍柴的画面成为过去一帧美丽的剪影。流金岁月中,青山绿水,依旧迷人,村边那波光粼粼的沂河,低吟浅唱,岸边怪石璘峋,依旧点缀着山村炊烟藐藐的美景。而我的父老乡亲们,依然保持着纯朴的笑脸,勤劳善良的秉性。
人生如白驹过隙,家乡美丽的画面,那段格外充实的时光却永远成为心中的一轮明月,家乡的山水滋养了我的灵魂。每忆及这些,暖意便在心灵深处肆意挥洒,但纵有千言万语,又怎能道尽绵长的情思?面对扬着动听旋律、和着前进步伐的家乡,唯有情意依依,祝福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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