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响四方,要是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家乡……
来了才知道,这歌儿仿佛是照着呼伦贝尔大草原量身定做的。
盛夏时节,呼伦贝尔是个清凉世界。阳光明亮,但只要往阴凉处一站,立即就凉风习习了。
我们来草原并非单纯为了避暑,向往着能在绿草海洋中跃马驰奔,哪该是何等快意?
然而呼伦贝尔大草原告诉我,此前我对草原的了解实在有些肤浅。除了歌中唱到的蔚蓝天空,行走白云以及云朵般飘动牛儿马儿和羊群,它还有连绵不绝的金黄油菜花、原始森林、阔大的湿地、火山爆发后堰塞后形成的幽深的“天池”……
呼伦贝尔有个凄美的传说:呼伦姑娘与小伙子贝尔深情相爱,但当地恶霸要强占呼伦,姑娘不从,眼泪化作了一汪清泉。骑着马儿在草原上寻找心上人的贝尔,累了、渴了,掬起一捧清泉,他在清泉中看到了美丽的呼伦,即投身呼伦湖中,为了让他们永远相亲相爱、相依相伴,长生天就让小伙子化作了贝尔湖……
呼伦湖、贝尔湖为草原提供了丰沛水分,同时也成了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魂灵。丰美的水草,养育了碧绿连天的秀美草原。
我见过的草原本有限,对草原印象似乎总是雄浑、苍凉的,但真走进了呼伦贝尔大草原草原,它给我心灵的震撼远不止此。
首先是大,大得无法形容,看看天,再看看草原,上下一般大。行驶在我国最北端的省级公路上,汽车似一叶扁舟飘在滚滚绿海中,虽然平稳,但起伏的山峦恰像涌浪,这些在我们看来基本上没有区别的山峦,似乎也没有标志物的意义,如若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睁眼却发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几乎没移动。
再一个就是色彩丰富绚丽,完全颠覆了我对草原天蓝、云白、草绿、水清的先入之见,呼伦贝尔大草原无处不飞花。且不说无边无际明黄的菜花,且不说阿尔山森林公园红的绿的紫的花萼儿……就说纵深数十公里原生态白桦林吧,这有着“美少女”之誉的原始森林,恰似众多亭亭玉立的美女在选秀,纯白树干就像她们修长的玉腿,姿态生动得犹如在跳着探戈舞。阳光被树叶浸染得陆离斑斓,一束束斜斜地穿进林间,氤氤氲氲地也有了浅浅的蓝紫色……我在形似凤尾的紫色花串上还看见两只依偎着的花蝴蝶,艳丽得已跟花枝混为一体。
草原色彩令人震撼,但当地朋友说,草原成了花园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牧草中开花太盛,则是草场退化的表现,牲口不喜欢呢,因而牧民会设法“除花”。为此我特地近距离观察过,牲畜们吃草果真都避开了花丛,或许在它们眼中,绿草才是最爱。
呼伦贝尔不独属于人,它是牛羊的家乡,是骏马驰骋的疆场。
现在这儿更多人习惯用摩托车替代脚力,马匹则多被用来游客骑着过瘾。可马儿难改它们祖先雄健的气概,偶尔会有一匹或几匹紫红或洁白骏马风一般飞奔而去,朝着白云深处,那儿是它们心灵故乡。飞奔是马儿的基因,也是它们的梦。
吃草的骏马牛羊徜徉在草原上,悠闲而淡定。马儿是有灵性的,常常能看见俩马儿站在一起,它甩动尾巴、嘴轻吻对方的身子,另一个则不停地点头,分明就是闺蜜在窃窃私语,其亲昵之态令人莞尔。朋友说草原蚊子小咬牛虻太多太凶,这是相帮着驱赶呢。
雄浑、绚丽、旖旎、多情、多姿多彩……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给我的感受。然而,这就是全部吗?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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